破镜重圆-——4、5、6

老衲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（四）

江水滔滔、青峰林立、千帆竞发、百舸争流。

古老的渡口，范青搭乘一叶扁舟，粼粼江水，从舟下流过；

夕阳将尽、晚霞如火，杏林深处，依稀見一酒旗飘拂，范靑投宿野村小店；

雨后乍晴，碧空如洗，花明鸟语，春风十里。范青整装上路，健步如飞；

狂风、暴雨、惊雷、闪电，在滂沱的大雨中，范青艰难地行进；

雁划长空、天高气爽、红枫挺立、松涛轰呜，范青攀登陡峭的山岭，在飞瀑前掬饮泉水；

在古老的小镇上，范靑将猎得野雁、禽兽与人换取铜钿。

范青路过一屋前，見一少女在伤心哭泣，忙上前探问：“姑娘为何伤心？”

少女答日：“爹爹上山打柴，不慎跌伤手足，巳臥病半月，家中无钱购药，饭米也断了。”说毕又哭。

屋内隐隐传耒呻吟之声。

范青忙取出钱币，交给少女：“这些钱给你爹捉药治病，余下的就买些米吧。”

姑娘哪里肯拿：“这如何是好？你我非亲非故，怎么好用你的铜钿？”

“休要这样说。快收了，给你爹冶病要紧！”范青一片真情。

少女千恩万谢，方收下；范青吿辞而去；少女倚门眺望，那感激、留恋之情跃然可見。

朔风呼啸、大雪纷飞，远山近峰，白雪皑皑、人烟沓绝，范青艰难地在雪地上行进，雪原上留下长长的深深的足印------

(画外歌声)      踏遍了高山大川，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走遍了城镇乡村，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经历过多少艰难困苦，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呵、祖国大地，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你多么宽广美丽！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从春天到夏天，

          从秋天到隆冬

          岁月在跋涉中流过，

          呵，心上的人儿哎，

          你在哪里？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（五）

    转眼已是第二年春暖花开之时，范青来到了一依山傍水的小村庄。路旁的石牌上题着二字——东村。

一条明溪，澄澈見底，两岸桃花，含蕾欲放，垂柳依依，轻拂水面。范青信步漫游，观赏春光，條見一姑娘从一边屋里出来，手拎提桶，走向溪边，范青一眼看去，似曾相识，不禁楞楞地瞧着------

那姑娘顺着斜坡走到溪边，汲了水。明镜似的溪水映出了她的脸孔，姑娘含笑理了理云鬓。那氷中映出的面容，和小伙子镜中的姑娘一模一样。

    水中还倒映出蓝天白云、堤边老梨树上的一房房洁白的梨花。姑娘欣喜地看着，又抬起头：枝头上繁花拥簇——她多么想釆摘一支。

    姑娘几次欠身，欲攀花枝，奈何枝高人低，釆不着。范青見状，张弓搭箭，“嗖”地射将过去，正中一枝，“嘎”然而断，巧落姑娘手上，姑娘又惊又喜，猛抬头，見一位英俊的小伙子正向她走耒，忙羞涩地低了头，提桶而去，范青欲跟上。

   “快逃呀！赤链精来啦！”

    “救命呀！赤链精来啦！快逃呀！

    突然，前方一侧，传来了喊叫声与救命声，一些村民正在慌慌张张逃跑，一条赤色大蠎，正“咝咝”吐着火舌，凶恶地扑向人们，一些人已跌倒，险象环生。

姑娘在前，惊恐地呆住了；范青見状，忙搭箭拉弓，正中蛇颈，蛇挣扎着，忽地向范青这片扑来，血口大开，姑娘首当其冲，眼見就被大蠎扑到，范青几步窜上，抓住蛇颈，与蛇搏斗。

几个村民，拿着叉械赶来，大家奋力博斗，终将赤链蛇妖制服。

范青拿过一标枪，刺入蛇颈，定蛇于地上，蛇挣扎着，流着污血死去。

范青方解出身耒，关地问“姑娘，可被蛇伤着？”

姑娘感激地道谢：“没有，亏你救了大伙、救了我！-----你可伤着？”

“喔唷！”范青突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，方見手上留着二粒牙痕，已青肿。

“哎呀，你被蛇咬了！”姑娘惊叫道。

范青一阵头晕，险些跌倒。大伙忙把其扶住。一伙人扶着范青，蹒跚地走向一边屋舍。

室内，范青已被安置在床上，周边围着一群村民，一老者给范青察看伤情、号脉。范青紧锁眉宇、熬着痛苦，即刻就昏昏睡去。

老者：“此乃赤链蛇毒，须七叶一枝花仙草方能治得。当年文娟爹在时，在鬼愁崖下能釆得此药------唉，如今没人上得了此崖。

“我去过！我爹在时带我去过鬼愁崖。”那个被称为文娟的姑娘（即被范青救下的姑娘）上前道：“大伯，是他救了我们。我要上鬼愁崖采药！”

“你行吗？娟？那年你爹可是------”一利落的老妈向文娟投来关切的目光。

“是呀，那里人迹罕至，连野兽也难上！”旁人附和。

老者：“这赤链蛇太可恶，每年此时总要出来伤人。亏得这位壮士出手猎杀，否则还不知要作恶到何时！唉，日落前能用上此药，方有救！”

“大伯，我爹用过的绳索都还在，我这就去！”文娟说罢，转身就要出门。

“文娟，我叫二人与你同行，好做个帮手！”

“好吧！那草药我认得。”

“娟，——小心那！”阿妈跟出门来大声嘱咐。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（六）

   文娟和二山民一起在荆棘丛生、危石林立的高山峡谷间穿行。

   衣服撕碎、手脚划破，她全然不顾。她在一丛丛野草间寻覓，脸上满是焦虑；她仰起头，眺望凌空耸立的鬼愁崖——那里云雾萦绕、飞鹰迴翔。姑娘毫不气馁，向鬼愁崖上攀登。

屋内，昏睡的范青，不时辗转着，发出痛苦们呻吟声。

阿妈在一边护理着，她几次起身倚门向后山张望。

    悬崖的石壁上，从上而下，一根绳索紧紧绷着，喀喀作响。文娟的双手紧紧揑着绳索，慢慢滑下来。二位山民拉着绳的另一端，他们在山顶，小心翼翼控着绳索。

    远远看去，姑娘似一只雄鹰，在山腰间飞荡，在云雾间穿落。

文娟的双脚终于踩上山腰间一小块平台上------这里野花奇草，多不胜举，姑娘小心地一一寻觅，终于，她双眼放出光彩，一株七叶一枝花，还带着露珠，她赶紧把它掘起，接着又挖了不少。

文娟深深地舒了一口气，抹了抹滿头的汗水，脸上露出了笑容。

“好来------”文娟辽亮的嗓声在山崖间震荡。

    西沉的夕阳，正从小山的顶上、树林的后面透出睑来，那淡淡的红光照出姑娘长长的身影。文娟急匆匆赶回家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