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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广鸟 于 2024-5-5 11:17 编辑
神秘宝盒九
贼,小偷的眼光是滴溜溜的转,只一圈,就把候船室内的情况掌握得一目了然,就对一件东西发生了兴趣。那件东西就是一只小盒子,本来他不想对小盒子“捉兔子”的,但小盒子的主人对道上的人太小看了,候船时竟在坐椅上睡着了,一边熟睡,一边打呼噜,还淌口水,盖着一块印花布包着的小盒子,就放在主人的脚边,主人没把手放在上面,也没搞一根绳子拴着,一点防范之心都没有,好象南京城一解放就“路不拾遗”,治安好着那。王根根看了看,得给他点教训了,于是,上前拎着就走。
这道上叫江湖道,险恶着那,仿佛任到了哪里,都有人在盯着你。“小道士”拎了盒子就往候船室外面走,就在门口,冷不防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,回头一看,是“小癞痢”,暗吃一惊,“黑吃黑”又来了。大自然中有一种鸟叫斑鸠,它自己不建窝垒巢,却仗着蛮横,往往强占喜鹊的窝,这就是成语“鸠占鹊巢”的由来。“小癞痢”与王根根同岁,也是一个无家无业的小混混,他头上长着癞痢,但与同龄人相比,力气大得很,“小癞痢”不会偷窃,没这方面的技术,也没拜过师父,他也没有做过和尚道士什么的,生财之道狭窄得很,但他有自己的生活之道,即无赖功夫在江湖道上是有一点小名气的,谁让他缠上了,“光脚不怕穿鞋的”,你不破点儿小财,是没办法摆脱他的,因为“小癞痢”身上随时揣着刀子,是一个随时敢拼命的亡命之徒。
现在“小癞痢”发话了:“见者有份”,一边说一手往怀里摸,王根根知道他身上藏着刀子,自叹倒霉,还没想出什么好主意,已经害怕了,只能点头同意。“小癞痢”怕王根根逃跑,一手抓住他,说往江边走走,晚上江边应该没人。于是,两人到了长江边,冬日夜晚的长江边,江风刺骨,寒冷无比,在一处滩涂上,王根根解开包袱,取出盒子,一把被“小癞痢”抢过去,只见他用刀子撬开盒子一看,连呼“晦气”,咋的,原来是骨灰盒。“小癞痢”连忙用刀在沙滩上挖了一个坑,把盒子埋了起来。天晓得,还在码头候船室呼呼大睡的老兄,却不知道骨灰已入沙了,不能安生了,因为用不了多久,长江的水一定会淹没骨灰盒子。
侦查员想办法找到了“小癞痢”,他的口供与王根根一样,咳,连抓了三个偷儿,都与涉案的神秘宝盒无关。南京是一个大城市,小偷有的是,难道继续抓?
从3月14日,两派丐帮斗法至今,已是3月19日了,破案无进程,正愁死了。专案组再度开会分析,这抓小偷的方向会不会有误?还有没有其它的突破口?开会期间,侦查员葛新鸣一直在玩那把“军人魂”短剑,他曾做过二年铁匠铺的徒弟,对铁器还是有些了解的。葛新鸣说了,我听说国民党军官喜欢把自己的名字刻在剑柄上,这把剑的主人会不会也是这样,这里有打磨过的痕迹,是不是请技术科的专家鉴定一下,兴许能发现主人的名字。立刻、马上,短剑被送去鉴定,结果来了:剑柄上确实刻过字,但已经磨掉了,残留可分辨的一个字,只有一小部分,勉强可见“干”,因为模糊,有可能是“干”,也可能是“王”,应该是主人的姓。
“军人魂”的短剑是专门颁发给黄埔军校毕业生的,只有蒋介石的嫡系黄埔毕业生才有资格享有,那就查一查黄埔军校历届毕业生名单吧。1924年,孙中山在广州东郊的黄埔建立了陆军军官学校,简称黄埔军校,蒋介石任校长。在广州黄埔岛上的军校门口有一副对联:
升官发财请往他处
贪生畏死勿入斯门
横批:革命都来
这个学校是专门培养军官的,名气大的很,有一本《黄埔军校历届毕业生名录》,打开一看,不得了,历届毕业生有六位数,王姓是大姓,没法查。但找了知情人了解才知道,“军人魂”短剑是黄埔第九期开始才颁发的,加上这只神秘宝盒的主人应该是个南京人,那么是否可以缩小搜寻的范围?怎么找?还是老办法,到监狱里头去想办法。一些反革命分子,在解放后抓起来未处理的,还关在监狱和看守所中,这些人中间,可能知道点什么。
思路对头,在老虎桥监狱里是关着不少反革命分子,其中有三个还是黄埔军校毕业的,有一个还姓王,叫王一宽。王一宽出生于1917年,南京人,1936年6月毕业于第二分校,随即派到国民党部队任连长,后升为副营长。不料在与日寇作战时负了伤,一条腿瘸了,于是退伍,在重庆经营中药材批发生意。1943年,接受中学同学叶逊先邀请回到南京,合伙开了一家中药批发行。抗战胜利后,叶逊先被捕判了无期徒刑,那家中药批发行被没收,因王一宽是革命军人,抗战功臣,发还批发行三分之一财产,王一宽利用这笔钱开了一家小型小百货商行。目前王一宽住在南京秦淮区长乐街,娶妻袁慧丽,生有一子一女。
问题是,王一宽作为抗战功臣、革命军人,在国民党时期都没有难为他,怎么在新政权下却锒当入狱了呢?共产党不会无缘无故地去冤枉一个好人的,其中肯定有原因。
待续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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